近代竞技体育与体育竞赛　长沙基督教青年会体育部概况

唐力修
前言

　　长沙基督教青年会（Ｙｏｕｎｇ　Ｍｅｎ＇ｓ　Ｃｈｒｉｓｔｉａｎ　Ａｓｓｏｃｉｓｔｉｏｎ，简写为ｙ．ｍ．ｃ．ａ．），在当时为一国际性基督教的基层青年组织。因为它的基本工作之一为体育，所以有必要将其体育活动的历史情况记述，以窥湖南近代体育历史的全貌。
　　１８４０年鸦片战争帝国主义列强侵华，敲开我国闭关自守的大门。清光绪年间，美英等国的基督教会随其政府侵略扩张势力，渗入我国若干大城市，设立教堂，宣传教义。接着又有基督教青年会在各省的港埠城市先后成立，最早的是天津，成立于１８７０年左右。帝国主义的魔爪，一向配合文化侵略来进行，所谓耶稣基督的“博爱”，资本主义国家的“平等、自由”，不过是一种经过装潢使人难以认清的麻醉剂而已。但是，任何东西都不是绝对的，事物要一分为二，作为基督教青年会的体育活动也不例外，它对我国体育发展所起的积极作用，应该如实记叙，不要因噎废食，这对我们今后体育工作的开展，有历史的借鉴作用。所以赘此数语，亦端正视听之意云耳。
　　一　基督教青年会的组织系统
　　世界基督教青年会协会创建于１８５７年，那时各国青年会代表集会于巴黎，会议选举成立协会，负责领导全世界基督教青年的活动，并在瑞士设立机构，当时除阿拉伯地区各国因信奉伊斯兰教没有参加这一组织外，世界各国凡有基督教组织的都有青年会，受到世界基督教青年会协会的指导。
[SITESERVER_PAGE]　　我国各大城市，大都设有基督教青年会，也有分男、女的，女子青年会冠以“女子”二字区别之。青年会设有董事会，董事会的成员，在该会的名誉会员、赞助会员或特别会员（当地军、政、士绅、巨商及各界知名人士，且多为基督教会的教友）中遴聘组成。董事会聘任总干事一人，总揽青年会会务，同时对青年会会务计划有批准权；执行以后报会备查时，有审核权。在隶属上，董事会与全国基督教青年会协会（设于上海北四川路昆山花园）同为对该地青年会有约束权力的机构，全国基督教青年会协会，受设在美国的世界基督教青年会协会的监督指导，而各地青年会董事会，则不与世界青年会协会或其分会发生直接关系。这是我国各地方青年会组织系统的一般情况。
　　长沙基督教青年会成立于１９１２年左右，由当时的湖南省省长谭延闿、雅礼大学（预科）负责人胡美博士（美国人），巡道会监督英国人任修本和社会名流曹典球（子谷）等出面，向上海全国基督教青年会协会申请成立。开办经费由世界基督教青年会协会北美分会（美国与加拿大国）拨款，全国基督教青年会协会转交。
　　青年会的主要业务部门设有德育、智育、体育三个部，以对会员、学生和群众开展三育活动。每个部有主任干事一人，副主任干事、干事、职工若干人，视业务的繁简而定。总干事主管全会所有事务，为青年会本身的最高负责人。总干事和各部主任干事，多由外国人担任；创设日久，亦间有国人充当者。干事一般来自教会学校或教友，多由外国人物色推荐，长沙青年会创设时期的总干事为美国人饶伯师，并兼任德育部主干。副总干事为我国湘潭县人谭信一，兼总务与会计之职。智育部主干亦为美国人。体育部主干为挪威人夏义可，干事为浙江人王毅诚。
　　德育部以宣传耶稣基督的教义为主要任务，设有圣经研究班，讲读圣经；唱诗班，歌颂普天赞美圣德；做礼拜，祈祷祝福上帝，有时配有电影、幻灯，扩大宣传影响。总的目的是劝导会员、学生、群众认识基督真理而信教，进而支持教会和青年会工作。德育工作的内涵，实际是青年会整个活动的灵魂，亦即它的宗旨所在。
[SITESERVER_PAGE]　　智育部办有青年会中学和各种补习班，补习班是根据需要设置的，如英文、数学、会计、理发、缝纫、提琴、木工等，都是利用夜间进行教学。青年会中学则是常设的机构，须向地方教育行政机关立案，并接受指导。课程除与一般中学相同以外，且必读圣经，以扩大信教影响。遇有机会，还邀请著名人士或学者到会作学术性讲演。
　　体育部分对内、对外两类工作。对内有青年中学体育课，辅导会员的体育活动，主持节日或星期六的文娱晚会和邀请来湘的中外体育专家、学者讲学或表演、示范等。但后者必通知外界体育人士也来参加。对外，接受市区中、小学校的邀请，义务进行教学，组织体育工作者来健身房开展体操活动，如木马、吊环、单双杠、哑铃等，后来发展到成立球队加以训练．参加比赛。此外还经常主办各项球类比赛及应邀协助筹备运动会并担任裁判等工作。
　　除上述德、智、体三部外，还有会员、群众、总务等部，会员部是一年一度征求会员和募捐。群众部抓社会福利工作，如照相、澡堂、餐厅、旅舍、影院等服务行业。总务部管职工生活福利、房屋维修、会计出纳、报表等。只有会计、出纳和问事处可以经手银钱，余不沾手。
　　二　长沙青年会的会员与经费
　　青年会业务经费的来源，主要靠一年一度征求会员所得的捐款和缴纳会费所得充当。其办法，先拟出计划，提请董事会审议决定，然后组织“征求会员大会”的领导班子，再举行开幕式，正式宣布大会开始进行。开幕式相当隆重，因为它聚集全体董事、征求小组成员、各部干事以及受到邀请的会员，济济一堂，听取会长讲述该次征求会员的意义和内容，并举行娱乐活动以张声势。如１９３２年３月，青年会第十八届征求会员大会，是推选省主席何键为会长，并将征求人员分为２６个队，分头进行的。这些队的队长人选，均为各界著名人士，他们在社会上，都各有其活动范围，所以征求活动相当深广。有了他们出面，自然生财有道了。而队长本人，则在会长的号召下，率先解囊黾勉从事，不好懈怠。在２６队之间的战果，从开始到闭幕止，又天天在光荣榜上公布，借以鼓励士气，刺激竞争心。征得会员最多、捐款最多的小组，算是优胜者。优胜队的姓名，要用金色字镌刻在小方形石板上，嵌在青年会显眼的墙壁上永留纪念。
[SITESERVER_PAGE]　　青年会普通会员缴纳会费，并不每年一律，民国八年（１９１９）为五角，民国二十一年（１９３２）为四元。荣誉会员或赞助会员一年交付会费三四十元银币以上不等，也有一次捐千元的，特别会员为２０元。会员可以全免费或部分免费使用沐浴室、更衣室、健身房、图书阅览室、礼堂等。征募会费得来的款项，专做事业费用的开支，行政费和工资等，规定是自行筹措，即靠青年会本身的收入作为开支。
　　青年会遇到政局不宁，难以征募会金，业务无法开展的时候，则申请全国协会补助，全国协会无法补助，则上报世界基督教青年会协会请求拨款，但这种情况是极罕见的。
　　会员从性质上可分为宗主会员和普通会员，信教的人人会叫宗主会员，非教徒人会叫普通会员，宗主会员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董事会从而产生。
　　三　长沙青年会的会址迁移与场地设施
　　长沙青年会的体育活动，很大程度是根据会址所在与场地设施的许可而进行的。长沙青年会三易会址，才选定市中心区小四方塘（现五一广场万代大酒店旁）为会址。
　　会所初设在市东区浏阳门正街路姓公馆旧址，搬入后，只就可利用者略加修理，内有一个大轿厅改作健身外场，后院火巷旁边的两间大房间，将它拆除改作德智体三个部的办公室。初建会所的规模甚为简陋，体育工作的开展，只好多采取向外进行辅导，即分赴各校辅导体育。１９１９年迁至西牌楼雅礼大学预科原校址，将旧校舍改修，建成了一所比较大的健身房和更衣室，房内置备了多种轻重体育器材，便于各校体育教师来会参加练习。
[SITESERVER_PAGE]　　１９２０年左右，青年会购买了小四方塘地皮８００余平方丈，兴建了会址，小四方塘原系北洋军阀政府拨给湖南地方政府兴建黄兴祠的，黄兴的儿子黄一欧未建祠，而以八万元银洋出售给青年会。青年会的这笔巨款从何而来？地皮价款与建筑费，共需要２０余万元，全国青年会协会拨发了大部分，不足的小部分系从地方军、政、富绅、巨商募捐而来。１９２３年开始动工，１９２５年基本建成，除田径场地与足球场外几乎各种常见的体育设施都具备，冯崇毅接任体育部后，仅几年的时间，就把长沙市的体育，带进了全面抗战爆发以前的鼎盛时代，会址的迁定与体育设备的完善，是个有利的因素。
　　四　长沙青年会体育部的人选与活动情况
　　长沙青年会从创建到解放初期，历任体育部主任干事的，有挪威人夏义可、浙江人王毅诚、湖南湘潭人冯崇毅等。冯崇毅干得最久，从１９３１年起到解放初期结束时止。
　　夏义可，原为湘北信义会教徒，为长沙青年会创始人之一。冯崇毅回忆说：“我年轻时在湘潭市三育会健身房，看过他的一次器械操表演，动作惊险，干脆利落，精彩迭出！”又说：“他擅长游泳，而竟死于游泳，这是非常可惜的事。”
　　王毅诚是最初在青年会担任体育干事的中国人，他１９１４年考入长沙雅礼大学预科，１９１７年因家贫不能续学。他平日爱好体育，足球打得出色，被选为队长，为校长盖葆耐、英文和体育教师史强（均美国人）所器重，适青年会体育部需物色一练习干事，史强遂将他介绍给夏义可，见习月薪为银币１４元，王乐从之。１９１９年冬，王被派往上海全国基督教青年会协会主办的体育专门学校学习，肄业两年，回到长沙改任干事，直到１９３１年冯崇毅接替时止。
[SITESERVER_PAGE]　　王毅诚任干事的十余年间，可说是湖南体育风气的启蒙期，民国肇兴，废私塾，兴学堂，课表上虽有“体操”一门，内容究竟是些什么，连体操教师也模糊不清。王毅诚回忆当时青年会体育工作的开展和实施，写道：体育分对内对外两类工作。在会内，除完成青年会中学学生的体操课外，着重辅导来会参加各项体育活动的会员。运动项目有足球、排球、室内手球、举重、拳击、游泳、垒球，此外，遇有会员喜练跳箱、单双杠、吊环、木马等项器械操者，体育干事尤须加倍注意辅导，以防事故发生。
　　为了积极促进和提高会员群众与青年学生爱好体育活动的习性，体育部常举行体育文娱晚会，利用表演，讲述各项活动的姿势，使到会者易于理解其原理及方法。有时邀请中外体育运动专家、健将到会表演，以增教益。每年在会内健身房举行一两次小型的体育活动表演。事前，邀约爱好体育运动而经常到会内坚持锻炼的会员，分别组成某一项目的小组。在小组排练纯熟之后，进行表演，表演会多在夜间进行，邀请会员及其家属前来参观。因此，会场内气氛相当热烈。
　　对外服务：遇某校或地方举行运动大会，即应邀前去协助筹备并担任裁判工作。对于某些中、小学校，需要青年会体育部协助辅导学生课外体育活动或充任体操、球类教练时，体育部必应邀派干事去尽力辅导，不领报酬。此外，中、小学体育教师自动组合体育运动教学研究班，每周集合到青年会健身房，由体育部干事和他们一同进行理论与实践的研究，因为教师们每周前来共同研究一两次，费时不多，既不妨碍他们的教学时间，又可获得研究的实惠，故很受校方教师们的欢迎。当时体育教师参加青年会体育研究班的，如曹羽仪、李惠迪、黄醒、黄凤岐、傅仲钺、盛国俊等，后来都成了长沙市体育界的中坚人物。
　　王毅诚回忆道，在长沙市浏阳门路姓公馆，最初所建的会所，规模甚是简陋，在那种情况下，是怎样进行工作的呢？他们采取了“向外”的计划，即首先和城内外公私立中小学校负责人联系，了解该校体育运动教学方面有无需要青年会协助辅导者。开始仅有少数几处中、小学同意体育部派人协助，月终校方酬报薪金，他们婉辞相谢，声称是纯义务性的辅导，这么一来，要求协助的逐渐多了。初，夏义可和王毅诚同往一校，后来一人担任几校辅助还忙不过来，只得用跑步如时赶到学校上课，竭尽全力进行辅导，深受各校师生及教育界的赞扬和好评。夏义可辅导第一师范的体操课，王毅诚辅导周南女子中学打垒球，都卓有成效。
[SITESERVER_PAGE]　　在１９１９年，王毅诚去上海体育专门学校学习之前，有一天，他从小吴门马标营地广场参观运动会回来，把他看到的篮球比赛告诉夏义可说：“两根木杆的上方，扎紧一个竹制的圆圈做篮，并无网子，相距五六十步的地方，竖起另一个篮架。比赛人数每方约十人，互相争抢一球，持球跑动或传与同队的人，待近篮时，投球入圈，作为得分……观看这种球赛，却属生平第一次。”夏回答说：“虽已听说上海等地方以及美国已有篮球运动，但不知其详。”直至１９２１年１２月３０日《大公报》载《青年会赠奖大会记略》：“篮球各团体比赛，美国海军第一，本城各中等学校篮球比赛为明德、长郡、雅礼三校，分数相等，惟雅礼未领奖，仅明德长郡各得省教育会与体育俱乐部合赠的奖旗一面。”由此可以看出长沙篮球的发展，远远落在足球、网球之后，参加比赛的仅三个学校，如此之少，说明尚未普及。三个学校分数相等，这不是一种偶合，只能说明技术水平太低。
　　球类如此，那个年代的田径情况又怎样呢？
　　１９１９年５月１６日长沙《大公报》载青年会发起的《学校之联合竞赛》，可以看出当时湖南的田径项目发展情况：“长沙基督教青年会为提倡体育起见，特发起学校联合运动竞赛会，于本月十七号午前八时，在北门外雅礼大学操场举行……（一）高等小学一圈接力跑；（二）中学以上一圈接力跑；（三）高等小学停位跳远；（四）中学以上急行跳远；（五）高等小学野球击远；（六）中学以上掷铁球；（七）高等小学急行跳高；（八）中学以上急行跳高；（九）高等小学急行跳远；（十）中学以上撑竿跳高；（十一）高等小学百码竞跑；（十二）中学以上百码竞跑；（十三）中学以上八百八十码竞跑……”可见我省２０世纪２０年代以前的田径项目，还很不完备，只有男生没有女生；只有短、中距离一两个项目，没有长距离；跳部有停位跳远而没有三级跳远；三铁只有铁球一项；接力跑是以圈计，跑完一圈算数，更没有长短距离；没有跨栏，更没有五项十项之类，也没有计时表，只凭先后名次等。
[SITESERVER_PAGE]　　从２０世纪初到２０年代初期的１０余年间，足球运动实开湖南球类运动的先河，首先盛行于教会学校之间，接着，湖南高工、一师、长师、明德、长郡等校也都开展起来了。
　　冯崇毅（１９０６－１９８３），湖南湘潭县人，幼年住下摄司外祖父家开的郭复泰店子里，向外祖父郭七十学拳、玩刀、玩石锁等武艺。稍长，回到家里，祖父又聘请拳手罗二踵在家教他易筋（一种内功拳术）。罗见小冯力量好，又主动教他一路少林拳，三路少林棍。后出来读书做事，他又向辰州排客张东皋学气功，向雅礼大学校长劳启祥的师傅杜寅阶学三步八拳。学艺的路子越走越宽，进一步懂得一些诀窍。１３岁入湘潭市益智（教会学校）读高小。莫看他年轻个子小，踢起足球来，脚头硬得很，中学同学和老师都看中了他，把他编入校队。升人中学两年后不满１８岁的时候，校长蒋嵝便派他去南京东南大学暑期体育辅习班学习。他在班上受到麦克洛、卢颂恩、崔峙如、吴蕴瑞等教授的熏陶，进步很快。毕业回校以后，学制改了。他以高中一年级学生的资格，承校长之命，兼初中低班的体育课，受到免缴高中三年学杂费的优待。高中毕业那一学期，学校举行运动会，他在１２个田径项目中，获得１００米、２００米、低栏、铅球、铁饼、标枪、跳高、跳远、撑竿跳高９个项目的第一。体育成绩这么好，但他的学业成绩也不错，高中毕业取得第三名，老师赞扬他：“武为状元，文为探花。”
　　１９２６年秋，校长蒋嵝向苏州东吴大学体育科，缄报了冯崇毅的毕业成绩。冯崇毅取得了东吴大学的入学资格，并领到学校保送的补助金２００银元，正要整装待发的时候，交通为军阀混战所阻，只得改变计划，借读于长沙雅礼大学的文科。是年秋，雅礼大学举行校庆２０周年纪念运动会，冯获田径运动中的５个单项的第一名和总分第一。１９２７年教会学校停办，冯考入中央军校第三分校。肄业期满，以黄埔六期步兵毕业看待，分配在安徽蚌埠顾祝同师，他亲眼看到顾抽鸦片烟，认为国民革命军一样腐化，便辞官不干，脱离了军队生活。１９３１年夏回到长沙，这时长沙青年会体育部主任干事一职出缺已久，冯以汪伯平、汪西林兄弟的介绍，中学校长蒋嵝的担保推荐，接任了这个职位。
[SITESERVER_PAGE]　　冯崇毅接任主任干事之初，觉得一周只有青年中学每日两节体育课和一个每周练习两晚的会员篮球班，工作很不过瘾，他便邀集各学校部分体育教员加入会员班混合练习。他们虽不是会员，却作会员优待，打球洗澡，概不收费。他又组织周南女中、省二女中、明德中学、雅礼中学等校的男女网球队员，以及在长的沪江名将凌志扬、昆仲，青年会董事长胡承豪等网球爱好者，经常来会练习。青年会的体育空气，随着冯的到任顿显活跃。特别是１９３４年至抗日战争前期间，长沙青年会的体育活动开展得很有起色，每年都主办篮球、排球、网球比赛，是利用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整天举行的，不影响学习和工作，而且连续持久。
　　五　抗战期间长沙青年会的体育活动情况
　　“七七事变”发生以后，一变而为战争时期。民族存亡，在此一举，事事以服从抗战为第一。长沙青年会的体育工作，也不例外。那时平津京沪大专院校，迁来或道经长沙的不少，加上某些战争服务团体，使长沙热闹繁忙起来。在这种情形之下，长沙青年会把体育工作的重点，摆在为抗战服务的基础上来。据长沙《大公报》１９３７年９月２４日报道：青年会举行慰劳篮球赛。国立体专与清华大学篮球队，昨日在青年会健身房，分别练习。本市各校学生，曾作壁上观者，甚为踊跃。本日下午三时，两队均应青年会之约，作友谊比赛，参观门券，楼上二角楼下三角，以券之收入，购置衣物，慰劳前方抗敌将士。国立体专素以篮球著称，队长唐宝坤，队员张长江、吴文忠等，俱为国内有数之才。清华驰誉平津，已非一日，届时双方必有一番精彩表演也。次日又报道了慰劳篮球赛的门票收入４１．６元，全部捐献。　　《长沙力报》１９３８年１月９日报道了军校对青年篮球公益赛的消息：“吾国参加世运篮球队队长王玉增，昨偕军校健将赵志华、郭震、高凌昭、王义昭、董桂森等数人，于昨日午后抵长，昨晚在青年会练习。青年会体育部为协助筹募伤兵俱乐部经费起见，特约该队与青年队，于今晚七时半在该会健身房作一次表演比赛。前此世运选手王士选，在青年会表演时，一般观众对王君之球艺精湛，无不赞服。今晚世运选手王玉增等之出场，当更有一番盛况也。闻王等因任务关系，在长仅有一月勾留，则此次球赛更属难得矣。”
　　自抗战开始至１９３８年长沙文夕大火以前，长沙各家报纸刊载青年会组织的各种体育活动，为抗战服务的消息很多，这里不一一转录。
[SITESERVER_PAGE]　　日本帝国主义凭借它的空军优势，大举破坏后方，战时的长沙市一日数惊，受害惨重，机关、学校被迫迁离市区的日益增多。在长沙大火前数月，湖南省政府以下的主要机关、团体，纷纷西迁沅陵。长沙青年会派黄志杰、李学东为前站，亦迁往沅陵设立长沙基督教青年会沅陵分会。会址租用“湘西王”陈渠珍的公馆，沅陵考棚街原中央银行旧址。冯崇毅数月后才去沅陵，张以藩总干事以沅陵工作正待发展，但自己又急于去重庆，便将沅陵会务全交冯崇毅代理。长沙青年会沅陵分会，在沅陵办了难童学校、伤兵医院各一所，还办有难民浴室、难民豆浆厂、难民鞋厂、军人服务部四个附设机构。迁沅陵后的青年会工作，主要转入为抗战服务的慈善事业，体育活动只能兼顾。
　　１９４３年秋第十六届全省运动会在耒阳举行，总干事张以藩要在衡阳设一个分会，打开湖南的局面，又便于全省运动会的筹备与召开，故此在抗战胜利前夕，增设长沙青年会衡阳分会。长沙青年会在衡阳的主要工作，就是冯崇毅承衡阳市市长的指定，以衡阳市总领队的身份，组织了一个实力相当的衡阳体育代表团，参加在耒阳举行的全省运动会。
　　省运会结束后，长沙青年会衡阳分会的大队人马仍回沅陵。未几，日寇投降，中华同庆！迁沅机关，纷纷回迁长沙。青年会仍在沅陵，担任难民服务处的工作，催船遣送各滞沅难民并发放沿途伙食，送往常德后，再接着往下送。
　　１９４７年，张以藩总干事从重庆回湘，就救济总署湖南分署副署长职，拨救济物资巨万，修复被战火破坏的长沙青年会大礼堂、健身房、游泳池、乒乓室等，这些建筑，次第恢复。青年会在长沙复会不久，随即举行横渡湘江游泳比赛、新马路赛跑、青年杯篮排足网比赛，都是按季节举行的。
　　１９４７年９月起，上海全国基督教青年会协会在杭州西湖玉泉山召开全国青年会干事大会，历时半个月。代总干事谭信一派冯崇毅、相履翱二人代表长沙青年会参加。当时已接近全国解放的形势，大会商讨今后的工作，认为青年会要继续发挥体育辅导作用。
　　１９４９年８月长沙和平解放，青年会总干事张以藩组织各教会与医药界迎接解放军进城，受到军民两方面的好评，被推为长沙市政协秘书长。他从长沙市团委负责人那里得知，长沙市将筹备组织体育会，便推荐青年会的体育干事冯崇毅参加体育会的筹组工作。筹委会成立后，青年会与市体育场继续举行篮、排球比赛以及舞蹈、体操、游戏表演。１９５２年春季，青年会大改组，缩小青年会的本身业务，将基督教“三自”爱国会移入会中，并将青年会大部分房屋包括健身房、游泳池、乒乓室、露天球场、沐浴室一概租与合作事业管理局，青年会的体育干事就无用武之地了。
　　原载：《湖南体育史料》第四辑１９８４年１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