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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坛封后——面对指责

湖南省体育局 发布时间:2014-01-10 11:06 【字体:

  “羽坛皇后”,这是一份沉甸甸的荣誉!
  沉甸甸的荣誉,需要无数的血汗和智慧来打拼,也需要无数的血汗和智慧来捍卫。
  “羽坛皇后”九妹子的羽毛球之路坎坷起伏,在难熬的苦恼和疼痛中,经历着一次次的淬火,在一点点地积累着人生智慧,一步步地走向内心和人生的雄大和成熟。
  1991年5月,九妹子在第七届世界羽毛球锦标赛上夺魁封后,按理说此时的她是势不可挡。然而命运捉弄了她,在两年后的马来西亚羽毛球公开赛中,她失败了。
  决赛之夜,九妹子与印尼名将萨尔文达再次场上相逢。“仇人”相见,萨尔文达使出浑身解数,拉吊搓放,力图报世锦赛失利之“仇”。场上争夺异常激烈。
  就在九妹子比分已经领先的时候,萨尔文达打来一记头顶球。九妹子仰身接球,结果用力过猛,身体后仰厉害,失去重心,摔在场地上。一阵钻心的疼痛顺着九妹子的腰椎立即传遍了全身。她意识到腰部受了伤,支撑着爬了起来。她抬头时,看到教练及队友们正关切地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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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让教练和队员们失望!只要能支撑,就一定要撑下去。”九妹子心里想。
  主意一定,九妹子便咬着牙打完了全场比赛。
  那场球,九妹子败了,成了她一辈子刻骨铭心的伤痛。
  更要命的是,这个顽强的安化姑娘将伤情隐瞒了下来,马不停蹄地参加了印尼羽毛球公开赛。首轮比赛,她战胜人高马大的英国选手后,已是伤痛难耐,只能躺在地板上减轻痛苦了。
  教练赶忙带九妹子到当地医院进行检查,结果一出来,大家惊呆了:腰椎骨错位,软骨撕裂!
  “九红,不要着急,安心治疗,医生说3个月便可打球!”教练安慰九妹子说。
  九妹子知道,对于运动员来说,最可怕的莫过于伤病了,有时候一瞬间的伤病突变便会使一名优秀运动员十多年的拼搏顷刻化为乌有!
  3个月,天哪!眼下九妹子正面临着各项奥运会积分赛,只有总积分排名前列,才有资格参加明年的奥运会啊。这腰伤,无疑为她能否有资格参加明年奥运会蒙上了一层阴影。她的心如同压上了一块千斤重石,其痛苦远远超过了肉体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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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运会,谁不想参加?更何况有强劲实力的九妹子。23岁的她,正值运动生涯的巅峰时期,羽毛球项目第一次进入奥运会,她完全有能力去争夺奥运会的第一块羽毛球女单金牌。
  面对着无情的诊断书,从未向命运低过头的九妹子滚下了热泪。
  九妹子对笔者说:“当时我手里拿着医生的诊断结果,只感到天旋地转。伤病的痛苦我已咀嚼过太多太多。1990年我便因病放弃了多场比赛,包括羽坛注目的全英赛。在奥运会首次列入羽毛球项目的节骨眼关头,自己又突然受伤,我真担心自己再也无缘挥拍上场了。”
  回到北京没几天,九红便悄悄地回到了长沙。那里是故乡,有妈妈在,是心灵的港湾。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她只想好好治疗,陪在妈妈的身边。
  然而,她的心难以平静下来,她有些烦躁不安,甚至狂躁。
  她的心情极差,整日愁眉苦脸的。一想起自己可能再也打不了球了,内心便如针扎般难受,坐卧不安。就连最了解她的大哥唐辉都说妹妹变了,变得太多。
  那段日子,是她人生的一个低谷。每天上午,她都很艰难地步行到省羽毛球队训练馆,看队员们训练,风雨无阻,哪怕是看一眼也行,否则她就觉得那天特空虚。是的,这是九妹子最喜欢来的地方,她从5岁多就跟着哥哥屁股头学羽毛球,11岁进了省队,17岁进国家队,至今已经有16年的羽坛生涯了。她与羽毛球结下了不解之缘,她一天也离不开羽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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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生龙活虎,自己呆坐一旁。九妹子心里不是滋味。此时的她才真正感受到,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伤病,莫过于让她离开那个眷念无比的训练场和赛场。当然,失败虽然也很残酷,但这次输了,下次还可以赢回来,而严重的伤病,也许从此就断送了一个人的体育竞技生命。
  除了去训练中心,其余的时间,九妹子都待在家里,几乎是足不出户。她是个世界冠军,这次是悄悄回家的,她不想惊动任何人。原来开朗的性格,爱说、爱笑、爱唱、爱听音乐,还爱摄影的九妹子,变得沉默寡言了。有时甚至还会突然向她亲爱的母亲发一顿无名火。
  人的想法往往很奇怪。过去,每逢训练比赛劳累时,九妹子总是想,什么时候让自己静静地躺在床上休息几天,那该是多美的事啊。现在,真的让自己静静地躺在床上,她却简直连一分钟也熬不过。她宁愿在训练场比赛场累死,也不愿意这样躺着。
  哥哥,还是哥哥了解妹妹的心事。一下班,唐辉就会陪着妹妹散步、聊天,聊过去、聊未来,聊生活、聊工作,聊羽毛球。唐辉告诉妹妹,李玲蔚、韩爱平老师她们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她们都曾差点因伤病断送了自己的体育生涯,但她们凭借顽强的毅力最终战胜了伤病,成为了世界冠军。九妹子眼前一亮,她的精神振奋起来了。她知道,现在暂时在家里休息是为了战胜伤病,渡过难关,是为了今后以更快的速度前进。小时候,在农村看到牛牯斗架,那健壮的牛牯总要后退好几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猛冲到对手面前,将对手打败!这就叫作“后退原来是向前”!前途和光明,都在自己心灵里。心灵亮了,前途就一片光明;心灵暗了,人生就会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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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退原来是向前”是布袋和尚的名言。唐僖宗年间,奉化出了个名僧,体态肥胖、大腹袒露、笑口常开,时常携一袋,随处寝卧,人们称他为布袋和尚。他看到农夫倒退着插田,悟出了禅机,写了一首诗:“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手把青秧插满田”:描写农夫插秧的时候,一蔸接着一蔸往下插。“低头便见水中天”:低下头来看到倒映在水田里的天空。“心地清净方为道”:当身心不再被外界感染的时候,才能与道相契。“退步原来是向前”:农夫插秧,是边插边后退的,正因为他能够后退,所以才能把稻秧全部插好,他插秧时的“退步”,正是向前发展。这首诗告诉我们:从近处可以看到远处,退步也可以当作进步。常人有一种倾向:看高不看低,求远不求近,总以为人生向前走,才是进步风光的,而这首诗却告诉我们:“以退为进”,退步也是向前的。“低头便见水中天”,只有虚怀若谷低下头来,才能真正地认识自己,认识世界。人生不能只是往前直冲,有的时候,若能退一步思量,所谓“回头是岸”,往往能有海阔天空。这种谦恭中的忍让才是真正的进步,这种时时照顾脚下,脚踏实地地向前才至真至贵。
  当时,唐九红可能并不知道布袋和尚这首诗,但她从哥哥的劝说中明白了一个道理:现在暂时的休息是为了今后更好的奋斗,现在暂时的沉默是为了今后更大的爆发!只有静下心来,才能真正看到自己的短处,才能尽快地养好伤,重返竞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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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再消沉了,唐九红,你不能再消沉了!九妹子不断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加油。于是,每天除了吃药、打针、理疗、按摩,九妹子还抓紧时间进行多种训练。为了加强腰背肌力量,她腰上一天24小时都捆着一条宽约20厘米的尼龙带子。8月的长沙像火炉一样,炙烤着人们的肉体和心灵。九妹子腰上长满了痱子,但她从不解下带子,即便是晚上睡觉。上午和下午,她都要进行一次腰背肌训练,头和脚分别搁在两张凳子上,挺直身子,腰背部悬空。一开始,她坚持两分钟,便大汗淋漓。
  “再坚持一会儿,九妹子!”母亲拿着表在一旁鼓励着女儿。
  咬牙,再咬牙;忍受,再忍受;坚持,再坚持!一切为了明年奥运会。到后来,九妹子竟然能够一次坚持到8分钟了。
  腰背有了力量,伤痛逐渐减弱,这让九妹子信心倍增。希望,就在脚下;希望,就在眼前。于是,她开始上场练定位球、网前球了。她要在治伤的同时,提前恢复自己的球感、球性和部分技术。
  这年9月7日,一年一度的高水平的世界杯大赛在澳门打响。中国队名单中,仍然没有九妹子的名字。
  “唐九红失踪了!”
  “唐九红还能不能打球!”
  “唐九红不行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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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体又开始猜测了!他们只知道九妹子受伤了,但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九妹子又成了原来活泼开朗的九妹子,她的房间里又传出了歌声……
  11月中旬,中国羽毛球公开赛在佛山举行。九妹子回来了!“失踪”了近4个月的九妹子终于露面了。关注、关心、关爱九妹子的人,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
  根据伤情,九妹子原本还不能参赛,但她坚持要参加。根据奥运会积分赛的规定,她不能再不参加。另外,她要通过比赛来检查伤病治疗的程度,寻找这几个月在赛场上失去的“东西”。
  比赛成绩可想而知。第三轮,九妹子1比2输给了韩国选手方铢贤。她感到体力不支,速度不行,弯腰时会心慌。而对方压后场、吊前场,她都来不及扑救。
  打完比赛,九妹子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球输了,九妹子没有丝毫懊丧,尽管不知情的媒体议论纷纷:世界冠军怎么在家门口输了球?但九妹子心中却暗暗高兴,因为她毕竟闯过了一道难关,经受了一次严峻的考验。“退步原来是向前!”佛山公开赛后,九妹子又马不停蹄,参加了香港公开赛。这次比赛比佛山打得好,在决赛中和搭档黄华打满3局,决胜局仅以两分之差失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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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数月,九妹子竟然打了14场高水平的公开赛。安化妹子顽强,能吃苦,但毕竟不是铁打的啊!她的身体能扛得住吗?回答是否定的。在无限的激情和期待中,在长期高强度的训练和比赛中,九妹子的身体出现了问题:身体严重不适,尿血时有发生。
  1992年5月,唐九红再次为中国队赢得尤伯杯。但同时,她的尿血情况亦变得严重。
  而此时,离巴塞罗那奥运会只有两个月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不仅为自己,也为国家,为自己的家乡安化!当时中国羽毛球队正处于困难时期。那段时间,是九妹子难熬的时光,也是她灰暗的记忆。身体情况糟透了,在医院检查的结果是4个“+”号的尿血症状。
  身体不好,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把羽毛球当生命的九妹子,竟然开始厌恶起训练,厌恶起羽毛球来,她甚至很不想练了。
  看到这种现状,领导担心,教练担心,队员担心。妈妈也从湖南赶过来,专门照顾女儿。看到女儿的状态,妈妈更是担心不已。九妹子在北京密云水库的一个基地调养了一个月。但训练情况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很不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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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如此,九妹子也不愿服输,自从年初在全英公开赛战胜方铢贤夺冠后,已获7次世界冠军,并集世锦赛、全英赛、亚运会冠军为一身,如果再拿一枚奥运会金牌,运动生涯可谓“完美”。
  在痛苦的煎熬中,九妹子熬到了7月。7月25日至8月9日,第25届奥运会在西班牙巴塞罗那举行。羽毛球被首次列入正式比赛项目。中国羽毛球队是中国体育的王牌队伍,当然被国人寄予厚望。中国羽毛球队开始了漫长的奥运征途。
  沉重的压力与担子,当然落到了九妹子她们这些主力队员身上。然而,命运并没有垂青这位安化妹子。在巴塞罗那比赛的那些天,九妹子再次出现尿血。
  “那些天我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几乎每天都会有尿血症状,有两天甚至整晚睡不着。”回首往事,九妹子唏嘘不已。
  如此差的身体状况,竞技状态可想而知。虽然九妹子最后还是咬牙坚持,通过了前3轮比赛,但精神和体力都已是“强弩之末”。
  半决赛中的对手是来自韩国的方铢贤,双方此前的交手记录,九妹子曾以9胜2负的绝对优势领先,并且在奥运会前的几次交锋中没有失利过。在巴塞罗那马贝莉亚体育馆进行的半决赛,方铢贤用拉吊的战术调动着九妹子满场跑动,考验着她的体力和耐心。九妹子起初试图用自己的经验和技术,在与对手的“纠缠”中来寻找到一丝获胜的机会,但几个回合后,她感觉自己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失误开始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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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九妹子以0比2败下阵来,仅获得了一枚铜牌。
  一枚奥运铜牌,对于一个普通运动员来,已经相当了不起了,但对于“羽坛皇后”来说,对于追求更快更高更强的九妹子来说,这就是失败。
  “唐九红不行了!”
  “你不要回国了!”
  “你怎么对得起父老乡亲!”
  ……
  由于有负国人的“期望”,在比赛失利后面对铺天盖地的指责。九妹子泪如雨下,身心俱疲!
  指责归指责,但更多的还是叹息,还是理解。
  “九妹子,好样的。虽然你没有拿金牌,但你拼出了气势。”
  “获得铜牌也是胜利!”
  “铜牌胜似金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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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九妹子感到欣慰的是,很多球迷也在此时给了她信心与力量。一位马来西亚的球迷给她寄了一封信,里面写了一万句“我永远支持你!”。九妹子特感动,现在这封信还放在她北京的家里。
  不光九妹子把她体育运动生涯中最大的遗憾留在了巴塞罗那的奥运赛场,原本在这一项目上占有绝对优势的中国羽毛球队,也在这一届奥运会上整体遭遇了滑铁卢,中国队没有金牌斩获。
  虽然九妹子是世界羽毛球冠军,但从生理的本质来说,她是个23岁的姑娘,伤痛使她成为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
  退役!九妹子想到了退役。长痛不如短痛,这可能是解决痛苦的良药。然而,她的痛苦,同样辐射到了教练、队员、亲人身上。特别是一直关注、关心她成长的家乡人民,也像她的心一样,痛苦而纠结。
  “九妹子,不要伤心,你已经成功了。”
  “人生总会留下点点遗憾,有遗憾才是真正的人生,才是完美的人生。”
  “九妹子,再坚持坚持吧,坚持到明年的七运会,湖南需要你!”
  ……
  痛定思痛。她不断安慰自己,结果固然重要,但过程同样重要,只要自己努力了,自己付出了,就无愧于自己,无愧于亲戚朋友,无愧于教练,无愧于自己的祖国。是呵,只有以平和的心态看待,才能走出来,否则,就会钻牛角尖,钻进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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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九妹子再次走出低谷,她投入到参加第七届全国运动会的备战中。那里同样是实现自己人生理想与价值的舞台。
  1993年8月,九妹子在蓉城重新找回了自信。身体逐渐恢复的唐九红所向披靡,获得了第七届全运会羽毛球女子单打桂冠。
  打下女单冠军后,九妹子倒在地上哭了,哭得很厉害。她拿了那么多的世界冠军,从来没有哭过,但这次她哭了。这是幸福的泪水,这是自信的泪水。这一刻,她怎么能忍住呢。她百感交集,太多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了。
  七运会不久后,在羽坛奋战了17年的九妹子退役了。
  九妹子离开羽坛了,是含泪离别的。
  这是在1993年的寒冷岁末。从提出退役申请到离开国家队返家,九妹子只用了三天时间。由于太过仓促,临行前,九妹子未能和许多好友话别,本打算在球馆里拍几张身着球衣打球的照片留作纪念,但因抽不出时间也只能作罢。就连行李也是在临托运前才胡乱装箱,有不少东西干脆送给了队友。
  九妹子离队了,走得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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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何曾不想留下,凭她的年龄和技术水平,九妹子在国家队乃至世界羽坛仍然具有举足轻重的价值。实际上,她心里也非常想继续打下去,怎奈身体不饶人,训练量一大,老毛病就犯。医生对她讲,只有停止打球,病才可能痊愈。
  九妹子是他们曾经冲锋陷阵的战士、战友,队领导不舍,队员更舍不得。但九妹子想,目前自己已无法坚持正常训练,很难发挥好的作用,如果继续待在队里,又不能做到最好,既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全队。与其这样,还不如早些离去,让年轻队员有更多的机会往上冲。
  是啊,自从1986年进入国家队,7年来,在教练们的艰苦栽培下,九妹子从当初一个普普通通,想家想得直落泪的小姑娘,成为了享誉世界羽坛的女单高手。亚锦赛、亚运会、世界杯赛、世锦赛、世界羽毛球系列大奖赛总决赛、尤伯杯赛冠军的滋味,她统统尝过。
  是啊,自从7岁握球拍至今天,九妹子在羽球世界度过了17年的风雪雨霜,炎凉寒苦,其间的酸甜苦辣、胜败荣辱,体味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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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近年来受伤病的困扰,退役的念头不时在脑海打转,但临别之际,九妹子对羽毛球依然百般留恋。在队里为她和同时退役的男双虎将郑昱闽举行送别会时,九妹子一再鼓励自己别掉眼泪,但当与队友、教练依依话别间,她的泪水仍止不住往外涌。是啊,她终究还是舍不得那曾占满她整个世界的羽毛球,舍不得朝夕相处、情同手足的队友,舍不得培养与关心自己的教练,舍不得时刻支持自己的球迷。此时此刻,她感谢所有给予她爱护、帮助的人们,她在心里暗暗地祈祷,希望年轻队员们能尽快成长,尽快地超越自己,挑起国家羽毛球队的重担。
  “九妹子挂拍,是羽毛球事业的一大损失,我希望九妹子退役后能继续发扬敬业的精神,在别的工作岗位上取得同在羽毛球队一样辉煌的成绩!”当时的中国队女单主教练陈跃说。
  后来,九妹子真的做到了,并且比想象的还要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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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坛封后——面对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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